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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 (第1/3页)
永嘉气息不定,她看着拦在身前的王然,忽抬手推开他,大步跑出御门。 永嘉跑下台阶,迎面打来的是冰冷的雨,细密的雨丝像是一张网,笼罩过来,要将她溺-死似的。 王然站在殿上,见永嘉头也不回的冒雨跑出去,不知是发生了何事,他左右寻伞想着人给她送去,却一时找不到,再一抬头,暮夜雨中已不见了永嘉的身影。 永嘉迎着雨,一步步向宫外走,今日,她才彻底明白,沈邵变了,变得面目全非,她不肯舍的年少情谊,皆是可笑妄念,他们,永远也回不到过去。 冷雨将她淋透,除了衣裳,除了身子,连着心一并也冷了。 宫墙甬道,又深又长,走不到尽头似的,永嘉开始跑,又摔倒,爬起来继续跑,再摔倒,她放声大哭,被这倾盆夜雨掩盖住了所有声音,像极了会被溺死的鱼,进不能退不得,她的生路也是死路。 许久,永嘉从地上爬起来,她不再向前走,而是慢慢转身,回首望去,天地风雨,百年宫殿的最中央,无垠夜色下,灯火最明亮处,是宫中御门。 第6章 交换 永嘉回了御门。 王然站在廊下,瞧着突然而至的夜雨,心里念叨着今晚这些怪事,他正想着方才冒雨跑走的永嘉,忽然瞧见宫门外走进一道人影,迎着如注风雨,一步步走近了。 王然险些没觉得自己眼花了,他看着又折返回来了永嘉,半晌说不出话来,她的衣裳鞋子皆湿了,发髻也被雨打的散乱,一绺一绺垂下来,不停的淌水,眉眼上也皆挂着雨珠,整一张小脸都是惨白。 永嘉低头朝殿上走,她未看任何人,径自上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。 还是那道幽暗的房廊,永嘉回去见内殿无人,一旁的浴室亮着,似有水声,她走过去,见大门敞着,行过层层纱幔,她听见铜铸鹤嘴中的流水声愈发清晰了。 永嘉停在最后的纱帐前,隔着这层纱,她似乎可以看见后面池中的人,她缓缓抬手,拨开身前那缎纱,走出来。 沈邵早已瞧见立在薄纱后的人影,他静静的盯着,不动做也不开口,像是天罗地网编织的最后一步,所幸,他的猎物没有让他等得太久,纱幔一点一点撩开,沈邵渐渐眯眸,他望着,永嘉一步步走了进来。 他们的视线,隔着遥长的水池对上,沈邵上下打量永嘉一番,眼中趣味渐浓,他笑了一声,接着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,似在等她接下来的举动。 永嘉垂下眼,绕过大半个池子,停在沈邵背后,她低身跪在池边,拾起水瓢,舀了温水淋在他的肩膀上。 他的肩背比记忆中的宽厚了许多,她垂眸看着那上面一道道,或深或浅,或长或短的疤痕,手中的温水一次又一次的浇淋下。 漫长的夜,数不清的火烛将浴室照亮的似白昼,水声潺潺,隐匿了外面的风雨。 永嘉持瓢的手忽然一顿,沈邵半转过身来看她,他的长臂从池水中伸出来,沾了水的指腹轻蹭着她的下颚,似是褒奖:“朕没想到,皇姐竟这般会伺-候人。” 永嘉闻言垂了垂眸,她欲继续舀水,手腕突然被握住,紧接着一股力道袭来,她被从岸上拽了下去。 她溺了水,又很快被托起,鼻腔的酸呛着气管,火辣的疼。 永嘉受了惊吓,待回神时,身子蓦然僵了。 沈邵察觉到永嘉的反应,他倒是极有耐心,抬手先将贴在她额前颊侧的发丝一缕缕拨开,露出整张小脸来,他唇畔带笑,轻拍了拍她的腰教她凝神,哑着嗓音问:“想通了?” 她只会盯着他,苍白的唇瓣在抖,久说不出一个字来。 沈邵耐着性子等,最后五指穿过她的发丝,搂着她的脑袋,贴向自己:“你不说话,那朕便当你答应了。” 好似盛夏夜的莲,逢上急来的寒流,娇弱的花瓣,片片剥落,漂浮在池上,溺在仅存的温